你举杯一饮而尽，发丝在风中轻舞，树影婆娑，遮住了你多情而又忧伤的眼眸，哽咽的声音从口中缓缓流出：“若有来世，定伴你执剑天涯，白首天下，即使负了天下也罢，绝不再染尽生死离别之楚，来世你渡我，可愿？”我轻抚胸口，万般言语难以言出，此生我早已不敢再爱，心已经千疮百孔，阵阵隐痛，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下辈子吗？爱，这个沉重的字眼，我已不敢再奢求……话未毕，身子如飘零的落叶随风而下，惟听到一声撕心裂肺地惊呼：“莲儿……”，耳边一切声音突然开始模糊，只听到断断续续传来一声：“我爱你……”，声音随风隐隐飘近，而我，早已听不到，亦或是害怕听到，耳边只有呼呼地风声而过，千帆过境风自停，世间万物突然沉寂了下来……

——题记

一、一次朦胧的邂逅，情蛊却深植于心底

悠悠流水之涧，青石长阶之边，你一身白衣负身，三千长发于一身，芬香的花瓣从山崖边扬扬而下，在空中铺散开来，飘飘然落在你月牙色的长袍之上，你，轻执长剑衣袂飞扬，妖冶地脸上一丝懔气瞬息展露无遗，挥剑一跃而起，眨眼间已移至我的身旁，长长的寒剑迸发出阵阵寒气直逼脸面，冷得我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颤，脚步一个趔趄身子直直地向崖底坠去，情急之下心中早已不作他想，伸手缀着他的衣带来当作救命稻草，心中只念：黄泉路上有人作伴，即使独饮那孟婆汤，个中滋味也定不一般。

耳边只传来呼呼地风声，无奈之下静静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的召唤，倏忽间，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你刀刻冷峻地脸庞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眼神里透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温柔情愫，突然，你狂放地笑了，笑得很大声，很狂野，一副桀骜不驯地模样，忽而又转身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眸：“即使墨染华发，烽火染云霞，此生一次回眸，为你，注定负了天下。”我瞬间惊愕，不觉间却发现身体在徐徐上升，抬头眼神瞬间朦胧，泪早已倾脸颊，“为何赴死相救？山无情，雪无恋，素手之缘谈何说？不值得……”，你瞬间收敛笑容，无言对望着苍穹，没了言语，等待是个漫长的煎熬，不知何时，你我早已安全抵达山涧边，一句话悠悠出口：“一片落叶三分怨，叶不离枝七分恋，世事循环，没有原因便是最好的结果。”

我顿时语塞，一时脚步徘徊着竟不知要去何方？更不知要言说什么？时间就在这种静默中慢慢流逝着，许久之后，他率先转身大步向前迈开而去，身后一句漫不经心地话语在耳畔响起，“山涧野畜俱多，倘若你能力挡群雄，便慢慢消遣吧！”“野畜？”一个可怕的字眼紧紧地跳入了我的脑海，大脑顿时迷惘，一片空白，“走吧！”一句温柔的话语跳入了我的心房，转过身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紧紧尾随，生怕自己一人被遗落在这大荒山中，在行走的路途中，我才知晓：他叫慕容剑天，慕容山庄的大公子，生性冷冽，从小一直无人近身，个性自负狂傲。为表我的诚心，正所谓礼尚往来，我也告知于他我的闺名：小女子，闺名紫莲，你可以称呼我为莲儿，家住莲蓉山小镇，因母亲早年患得劳疾，然家境清贫，无以为药，遂上山采药为母亲医治，不巧……

说话间，他猛然抬头，冰冷的眼神如同一只困兽般，凄厉冷冽，似要将人活剥了般，头上冒出大颗大颗地汗珠，如决堤的水流般簌簌往下流去，是的，我无法做到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确实慌了神，各种情感交织于内心深处，我怕，怕他的冷，更怕他的狠，怕那把无情冷血的剑会贯穿我的身体，更不愿忍受那种冰冷刺骨的锥心之痛，他那种凄厉阴狠地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所见到的最可怕的眼神，就好像老虎盯着一只猎豹般，我感觉自己双腿发软，浑身不停地颤抖，可是不知为何，看着他如此汹戾的眼神，内心一个奇怪的念头油然而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即救己，缘分，有时候是种很奇怪地东西，冥冥之中的相遇便已注定了缠绵悱恻的结局。

此时于我身上恰到好处，不知为何，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内心犹如刀割般绞痛，双脚如同被施了魔法般慢慢地向前移去，长剑不知何时遗落在了脚边，四周静谧地只听得到树叶莎莎地声响，恍惚间，已移至他的身旁，楞楞地看着他脸上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心莫名地融化了，柔柔地，像要流出来的一泓清泉，竟隐隐地泛疼，君生我未生，赠君双明珠，三生情命中定，可怜你我素昧平生，心为何为你深深而沉醉？那一份心痛缘何缘起？轻轻抚上隐隐发疼的胸口，衣服的褶皱因泛白手指的逐渐收紧而平添了几分散乱，脸色苍白如纸，深深地呼吸来平复激动地情绪，双手颤抖地覆上他俊俏的容颜，缓缓地抬起头额紧紧地锁住他深陷的眼眸，时间在这一刻突然驻足，此情此景犹如一幅静止的画卷，空气中充斥着一种暧昧不明的情愫在游走，惟留下两双深情的眼睛彼此静静地对望着，彼此没了言语，内心深处的一角悸动着，阵阵甜蜜四下蔓延开来，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游走，像是在欣赏这对彼此眷守的璧人。

二、缘起缘来，醉卧梧桐下，不问归期

缘起，相识于山涧，缘聚，醉卧于梧桐。你的前世今生，我用一汪爱的洪流为你执笔，不问归期，伴你地老天荒，永不分离。晨曦，你舞剑于长亭，身姿缥缈，我为你弹琴赋歌，相融于沫，情意绵长。相守于莲蓉山小镇已一月多余，自从母亲饮下我从山涧边采摘来的紫苑草，身体仿若枯木逢春，日益好转，虽不能与年轻时相提并论，但与同岁之人相比却硬朗强壮了许多，内心如释重负，轻松了些许，这一切都有幸于慕容大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分担，内心感激不尽。时间在相伴相知中静静流逝，初遇时的冷漠高傲早已不知不觉消失殆尽，转而是柔情万种，风度翩翩。每至黄昏来临，彼此相拥牵手于梧桐树下，寂夜梧桐伴风声，风，些许微冷，夜，静谧无声，惟留知了声起伏不断，然彼此手心的暖意却不断上升，温暖着彼此冷漠寂寥的心。夜幕之下，你弹琵琶，我赋歌舞，眸眼传情，快意人生。午夜时分，紧紧地偎依在你的怀里，默默地遥望星空，那无边的银河，流淌着岁月的故事，亦藏着你我爱恋的传奇，静静地听时光弹诉，慢慢梳理着前世今生的脉络，回忆着你我相爱的点点滴滴，漫漫长夜，闻着夜的气息，在他的怀里满足地慢慢进入梦乡……

三、漠然离去，心碎成殇

雨印证了季节的更替，春去夏来，秋离冬即，四季轮回，风里飘着思念的味道，轻轻地拨弄着爱的记忆，甜的，涩的，苦的，辣的，五味俱全，奈何如今？都一一离去，奈何缘浅，只见你佛袖而去，从不曾回眸留恋，那么潇洒，那么冷情，心，在这一刻四分五裂，碎了一地，伸手去拾捡只余斑驳残影，在风声中渐渐消匿了残迹。那日，晚霞满天，五彩落花满园飞舞，风呼呼地狂吼着，你满眼忧伤，神色淡然，我要走了，对不起，你我的爱恋终只是镜花水月，昙花一现，最终还是我负了你，愿伊人自此珍重。我，泪湿衣襟，曾经的惊鸿一瞥，白首到老，终遗落成风，成了凄美的谎言，曾经在你怀里的梦有花开荼蘼，生死相随，爱在柔情中的吐蕊，到如今，却无法拼凑，零落成泥，遗落了一地，离别的风，卷走了心底记忆的书笺，没留下只言片语。我心已死，何以复然？

四、再相见，魂归他所

心虽死，情未了，寻你他所。历经坎坷，翻越红尘的墙，终于再见你熟悉的容颜，可惜，再见，已物是人非，你一身红色喜袍加身，红灯酒绿之下，接受着万人的朝贺，我瞬时懵了，再见不如不见，心已死，泪已干，何须徒留一躯空壳，来让自己渡红尘之劫。风起，思念吹落了一地，没了踪影，一个转身，云里，雾里，风干了多少叹息，从此，无我无你，亦没了回忆。归途，你的出现让我面露异色，为何要离去？为何？无语望苍天，不知缘由。凄惨的一抹笑浮于脸上，有些无奈，有些凄迷，只是你不懂，倏尔从怀中缓缓取出两杯酒，陪我最后畅饮一杯，可否？你，举杯一饮而尽，发丝在风中轻舞，树影婆娑，遮住了你多情而又忧伤的眼眸，哽咽的声音从口中缓缓流出：“若有来世，定伴你执剑天涯，白首天下，即使负了天下也罢，绝不再染尽生死离别之楚，来世你渡，可愿？”我轻抚胸口，万般言语难以言出，此生我早已不敢再爱，心已经千疮百孔，阵阵隐痛，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下辈子吗？爱，这个沉重的字眼，我已不敢再奢求……话未毕，身子如飘零的落叶随风而下，惟听到一声撕心裂肺地惊呼：“莲儿……”，耳边一切声音突然开始模糊，只听到断断续续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声音：“我爱你……”，声音随风隐隐飘近，而我，早已听不到，亦或是害怕再听到，我累了，很累，很累，爱的心碎，耳边只有呼呼地风声而过，千帆过境风自停，世间万物突然沉寂了下来……

尾语：

经历了一场恋爱的雕刻，记忆的斑驳，所有的美好都埋没在风尘里，无法拾掇，让流年慢慢为他撰述……

文/为梦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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