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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梨花(三)

编辑: 路逍遥 关键词: 伤感故事 来源: 记忆方法网

(5)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手中拿着《精美诗集》手微微的放在背后,摇头晃脑般以及深情的朗诵着。我从未效仿过他,但我却总似乎总有着他那股忧虑。

“光是学这个是没有用的,当今的社会讲究的是全面发展,学生也是一样的,不能闭关锁国,抱着‘古人’留下的‘财富’紧紧不放。还是多学学这个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唐秋若从后面出现,他朝着我递过来一本英语教科书“学习学习外语?”

“外语我是一定会学习的,但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也不会抛弃,不然谁来继承我们老一辈留下的财富?”我笑了笑接过他的教科书,我忘记我那一笑是为了什么,但是多少是因为唐秋若真的有来陪我念书的成分在里面。

“你笑什么?”她弯下腰看似疑惑的看着我。

“没啊?”我转过身去“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她满脸诱惑。

“我,我是问你上次被雨淋湿怎么样了?”

“哦,能看见我来,就说明没事呀,没感冒,没发烧的!”

“那就好!”我突然发现再也说不出什么话题。

“你念到哪里了?”

“《再别康桥》徐志摩的!”

“我知道是徐志摩的。”她夺过我的书本,坐在树下将书合起来,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早上的空气真好!那么好的气氛用来读书太浪费了!”

“啊~你说什么?”

“没!”

“早上不是都应该要努力背书的吗?趁着大清早清醒的脑袋多背点书,不是容易记住吗?正所谓一日之间在于晨!”我突然多了很多话题。

她无奈的笑了笑“呵呵,是吗?”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我似乎感觉到她无奈笑声背后还隐藏的没说出的话语。

“没有,没有,完全同意我们吴大学士的话!”她就此打住。

“那?接着念书?”我拿过她拽的紧紧的书本。然后背向过去突然扑哧一笑莫名的笑了。

“诶,那个。”她将肩膀后面的头发弄得前面,鼓弄这她的长发“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干嘛不叫我名字,杏树的杏,光荣的荣!”

“哦,就是,可能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能来陪你念书了。”她的声音小了很多。但我还是很听见其中的意思的。我点点头“哦,明白!”

“明白?你明白什么?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她皱起眉头眼睛瞟起看着我绕树一圈。

“哦,那你为什么不来了。”我心里念叨“不来很正常嘛,你当然很忙,要念书,要处理很多的班务,还有,还有对付那些追你男孩子,不来很正常的,呵呵。”

“就是,从明天开始我们乐团里面早上开始要练声,开学典礼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演出了。我是主唱必须得带动团里面的积极性。”

“哦,原来是这样呀!”我微微一笑,好像松了一口气“那要练多久,我说的是练声!”我好想很怕她误解一样。

“不是说了还有两个星期就演出了吗?当然是两个星期。”

“还是那首《梨花开又放》?”

“是呀,忘不了故乡梨花开又放~”她不知不觉的哼唱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感觉对这棵梨树很感兴趣吗?”

“独在异乡为异客嘛!你家乡有很多梨树,而在市里梨树也比较少,所以看见梨树感觉倍感亲切是吗?”唐秋若打量一下背后的梨树然后看着我。

“恩恩,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没有,差不多就和你说的一样!”

“差不多,就说明有不同。说说看。”

“反正,就是,就和你说的一样!”我一时间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一样。

“那为什么你的名字叫杏荣,而不是叫梨荣?”

“什么跟什么嘛?那你唐秋若就喜欢吃‘糖’。毛主席同志身上都是毛?喜欢就要把名字也给取成一样的?”

“哈哈,那倒也是!”她扑哧的笑起来然后站起身子“你吃早饭没有?”

“还没有呢?”我刚洗漱完就跑到这里念书,还没时间去吃早餐。

“那我们一起会学校食堂去吃饭?”她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啊?我,不好吧,我觉得我?”我犹豫了一下“我?”

“哦,算了,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免得回到学校,被同学那个了?”

“那个了?是哪个?”

“就是误会的意思呀,你这个人怎么?”她住了口。

“哦,哦!”我点点头“那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唐秋若将头一甩声音突然大了许多“废话,当然是女孩子先走了,被你拒绝了,难道还要被你一个人抛弃在山上呀!”说着她朝着小路回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嗨。我?”我没有继续说话看着她离开。好吧,我承认我的一个一个?算了。我?

(6)

大概是我身高的原因,我被主任‘落单’了,我被安插在教室的最角落,在我那个时候看来被安插在最后面角落的学生都那些成绩不好的‘坏’学生,当然在我自己眼里,我除外,我至少不能被称为‘坏’。

也正是因为我在最后面一排,我可以看清楚全体同学的一举一动。包括坐在唐秋若后面的班长x同学在上课期间给她硬塞纸条。我很想站起来向我们的主任‘举报’他这个小动作,因为他的小动作直接影响我上课的注意力。可是我上课的专心程度和他塞纸条有什么关系呢?

“杏荣,吴杏荣,你在干吗?”主任拿着授课棒指着我,幸好隔壁同学推我一把,我稀里糊涂的站了起来“啊?”

“你说下我讲到哪里了?”他眯着眼睛看着我,我的手也在此刻慌东张西着寻找着一丝丝的生机。

“这个,是这题!”周晓小声翼翼得指给我。

“周晓,你插什么话,我有问你吗?”主任揪出了我的‘情报员’。“都坐下,以后上课认真的听讲。”

我坐下,看着他的大框眼睛突然感到无比对不起老师和一丝的委屈,然后对着自己暗暗的念叨“认真,认真,吴杏荣你到底在干吗?”然后我抓起笔漫无目的的抄录着笔记,结果主任好像就在此刻故意将黑板上的载录擦去。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给我一个‘教训’还是其他目的,但是我知道的是,我的的确确没有认真的听讲这一堂课。

“给你,这是我摘抄的。你上课也会分心的吗?”我抬起头以为是唐秋若,结果不是她,是另一个叫林静的女孩,齐肩发,个子矮矮的。看上去很文静的,怎么看也不是会主动给人家招呼的女孩呀。故而我这个课间只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再也没注意唐秋若将原本要给我的课堂笔记递给了x同学。

此后,我上课再也没任何的‘意外’发生。也再不要给任何人借用课堂笔记摘录。倒是我想着那个林静什么时候可以来个‘意外’。我好趁那个机会还她一份‘人情’,可是这个文静的女孩好像没有给我任何的‘机会’。

清早,我依旧习以为常带着该温习的课本朝着小路走去,野梨树的叶子慢慢的褪色,天微转凉。刚到树下,我发现树下的枯枝杂草全部被清干净了,树底下还多出现了两块较为平整的石板。看来是有人故意将我的‘秘密基地’给打扫了一番。我笑了,顿时感到些许的‘幸福感’。我想,即便是冬天的时候,我依旧还会到树下晨读的。

正要坐在石堆上,发现她留下的纸条上面写道:晨,你在此刻念声,夕,我在此处练声。我一阵喜悦“原来唐秋若早晨没有时间,原来傍晚都会来这里练歌。”

我扑哧的笑了,翻开手中的课本,本想写一封回信却发现自己没有携带圆珠笔“啊呀!没带笔。”我将书本合起,不免有一丝丝的灰心,就在此刻,我却不知不觉的拾起地上的树枝,朝着树下的土地上写到:‘余音缭绕梨花中!'

我站了起来“不行,她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或者没看清地上的字怎么办?”于是,我抬起脚将地上的字踏平,而且将它踩得平平整整,以便我用正楷字重新的书写。“她会不会不懂余音缭绕这个成语的意思呀?就是我说她的歌声一定很优美,还有’梨花中‘现在没有梨花,她会不会明白我用的写作手法是用来做铺垫用的?”我又正准备重新的写过一番话,刚抬起脚“哎呀,吴杏荣,你到底在干吗?”我再次责备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放下脚,坐在树下,重新拿起课本,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的那些字。我站了起来,再也无心思晨读,将地上的字一抹而去。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念书,一定要好好的念书。我矫正了几乎扭曲的’思想‘。读书一定要不闻窗外事。这样才能一心一意的念书。可是当我再次来到我’秘密基地‘去晨读的时候,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口袋里多了一支圆珠笔。我拿起压在石块下面的小纸条,上面写着:“请别心灰鱼儿在你身边游过,而不回头恋你,也许你并不知道,那不远处萤虫的微光是我窥你的眼。”

我吃了一惊,即便我从来没有收到这样方式书写的字条,但我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在诗集上看过类似的东西,就像舒婷的《致橡树》一般,即使现在我已经忘却了《致橡树》的内容是怎么样书写的,但我知道那张纸条的意思和舒婷写的大概是一个意思。我犹豫了,此刻的我有笔,有白纸,可是我宁愿没有,以便我找一个理由不写回信。“唐秋若难道你真的会喜欢我?”

“我?”我拿起笔打开笔盖“我?等等!”我将笔盖合上。“将笔扔到远处的草丛,要是能捡的回来,我就写,要是捡不回来,我也没办法!好,就这样决定!”我站起来,举起笔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着不远处小坡茂密枯草下扔出,就像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投硬币一样,不是看老天的安排,而是在落币的一瞬间,自己心里期望出现那一面。我也在笔扔出的那一刻,也似乎知道我的想法,我朝着小山坡飞奔跑去“是不是太用力了?”我后悔将笔远远的扔出去了。“不会真的找不到了吧?我真的是笨蛋呀!”

“算了,找不到就再一次用地上的树枝吧!”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个耳光“明明想写,又?又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朝着地上看去,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漂亮的树枝可以让我写出一段漂亮的回信。将地上的土踏平却一时间不知该写什么。“秋若?秋若?”

我微微一笑,写道“秋若无风,便无法将秋雨吹到我的身边,秋若无风,便不再是秋。”看着我写下的字,顿时就羞涩涌来,面红耳赤一般,我惊恐的往回跑,不回头,闭着眼般狂奔。

我忐忑,要是傍晚她看见了,问我什么意思?我该怎么办?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她,我是应该回避还是不说话?也许只有我是课间除了上厕所而不离开座位的人,我看着前面某处空荡的位置,然后低头不说话,直到上课的铃声叫她回来。我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想说什么,但是教室却瞬间安静了起来,她坐好,上课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但愿地上的字没有被什么东西而抹掉,但愿地上的字被什么东西抹掉。午休我静静的躺在下铺,却怎么也睡不着。踏青朝着我走过来“吴大学士?抽烟吗?”他朝我递过一根烟问我。我正要摇头,周晓从上铺伸下手臂,就像猴子一般将踏青食指与中指间递给我的烟夺了去。

“哎呀,青哥,人家大学士,你教他抽什么烟。好歹你是班长给人家起’带头‘作用干嘛?”那一刻我也赞同周晓说的话,我也很好奇看着踏青“是呀,踏青,你学习不错,画画也画的好,还被主任选做班长,为什么你却喜欢抽烟?”

踏青点着从另一个口袋掏出的烟“成绩好和抽烟有冲突吗?没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似乎很放松的吐了出来,只是这次他没有将烟吐到我身上。

我将窗户打开“我不是说你抽烟这件事,我说的是,就是,就是一个整体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踏青“就是搞得很不在乎一样!”

“淫荡。不是,应该是放荡!”周晓将烟还给你踏青。

“你他妈才淫荡!”踏青一把扫过趴在上铺的周晓。“我喜欢,不行吗?”我笑了笑“踏青还是戒烟吧,对身体不好!”

“我是你爹呀,你管我会不会抽烟!”踏青依旧与周晓拍打嬉戏着!

“要是你是我爹,起码我还能见到他!”

“哈哈,那你叫声爹来听下,乖儿子!”踏青从上面蹦下来“叫,快叫!”

“我爸死了!”我摘下眼镜,放在一边,然后躺在床上“以后别拿我爸开玩笑!”然后我闭上双眼。搞得大家不知所措。寝室再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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