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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刘仁轨原文及翻译

编辑: 路逍遥 关键词: 诗歌鉴赏 来源: 记忆方法网

旧唐书?刘仁轨原文

刘仁轨,汴州尉氏人也。少恭谨好学,遇隋末丧乱,不遑专习,每行坐所在,辄书空地,由是博涉文史。武德初,河南道大使、管国公任瑰将上表论事,仁轨见其起草,因为改定数字。瑰甚异之,遂赤牒补息州参军。稍除陈仓尉。部人有折冲都尉鲁宁者,恃其高班,豪纵无礼,历政莫能禁止。仁轨特加诫喻,期不可再犯,宁又暴横尤甚,竟杖杀之。州司以闻,太宗怒曰:"是何县尉,辄杀吾折冲!"遽追入,与语,奇其刚正,擢授栎阳丞。贞观十四年,太宗将幸同州校猎,属收获未毕,仁轨上表谏曰:"臣闻屋漏在上,知之者在下;愚夫之计,择之者圣人。是以周王询于刍荛,殷后谋于板筑,故得享国弥久,传祚无疆,功宣清庙,庆流后叶。伏惟陛下天性仁爱,躬亲节俭,朝夕克念,百姓为心,一物失所,纳隍轸虑。臣伏闻大驾欲幸同州教习,臣伏知四时搜狩,前王恒典,事有沿革,未必因循。今年甘雨应时,秋稼极盛,玄黄亘野,十分才收一二;尽力刈获,月半犹未讫功;贫家无力,禾下始拟种麦。直据寻常科唤,田家已有所妨。今既供承猎事,兼之修理桥道,纵大简略,动费一二万工,百姓收敛,实为狼狈。臣愿陛下少留万乘之恩,垂听一介之言,退近旬日,收刈总了,则人尽暇豫,家得康宁。舆轮徐动,公私交泰。"太宗特降玺书劳曰:"卿职任虽卑,竭诚奉国,所陈之事,朕甚嘉之。"寻拜新安令,累迁给事中。

显庆四年,出为青州刺史。五年,高宗征辽,令仁轨监统水军,以后期坐免,特令以白衣随军自效。时苏定方既平百济,留郎将刘仁愿于百济府城镇守,又以左卫中郎将王文度为熊津都督,安抚其余众。文度济海病卒。百济为僧道琛、旧将福信率众复叛,立故王子扶余丰为王,引兵围仁愿于府城。诏仁轨检校带方州刺史,代文度统众,便道发新罗兵合势以救仁愿。转斗而前,仁轨军容整肃,所向皆下。道琛等乃释仁愿之围,退保任存城。寻而福信杀道琛,并其兵马,招诱亡叛,其势益张。仁轨乃与仁愿合军休息。时苏定方奉诏伐高丽,进围平壤,不克而还。高宗敕书与仁轨曰:"平壤军回,一城不可独固,宜拔就新罗,共其屯守。若金法敏藉卿等留镇,宜且停彼;若其不须,即宜泛海还也。"将士咸欲西归,仁轨曰:"《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便国家、专之可也。况在沧海之外,密迩豺狼者哉!且人臣进思尽忠,有死无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主上欲吞灭高丽,先诛百济,留兵镇守,制其心腹。虽妖孽充斥,而备预甚严,宜砺戈秣马,击其不意。彼既无备,何攻不克?战而有胜,士卒自安。然后分兵据险,开张形势,飞表闻上,更请兵船。朝廷知其有成,必当出师命将,声援才接,凶逆自歼。非直不弃成功,实亦永清海外。今平壤之军既回,熊津又拔,则百济余烬,不日更兴,高丽逋薮,何时可灭?且今以一城之地,居贼中心,如其失脚,即为亡虏。拔入新罗,又是坐客,脱不如意,悔不可追。况福信凶暴,残虐过甚,余丰猜惑,外合内离,鸱张共处,势必相害。唯宜坚守观变,乘便取之,不可动也。"众从之。时扶余丰及福信等以真岘城临江高险,又当冲要,加兵守之。仁轨引新罗之兵,乘夜薄城。四面攀草而上,比明而入据其城,遂通新罗运粮之路。俄而余丰袭杀福信,又遣使往高丽及倭国请兵,以拒官军。诏右威卫将军孙仁师率兵浮海以为之援。仁师既与仁轨等相合,兵士大振。于是诸将会议,或曰:"加林城水陆之冲,请先击之。"仁轨曰:"加林险固,急攻则伤损战士,固守则用日持久,不如先攻周留城。周留,贼之巢穴,群凶所聚,除恶务本,须拔其源。若克周留,则诸城自下。"于是仁师、仁愿及新罗王金法敏帅陆军以进。仁轨乃别率杜爽、扶余隆率水军及粮船,自熊津江往白江,会陆军同趣周留城。仁轨遇倭兵于白江之口,四战捷,焚其舟四百艘,烟焰涨天,海水皆赤,贼众大溃。余丰脱身而走,获其宝剑。伪王子扶余忠胜、忠志等,率士女及倭众并耽罗国使,一时并降。百济诸城,皆复归顺。贼帅迟受信据任存城不降。

先是,百济首领沙吒相如、黑齿常之自苏定方军回后,鸠集亡散,各据险以应福信,至是率其众降。仁轨谕以恩信,令自领子弟以取任存城,又欲分兵助之。孙仁师曰:"相如等兽心难信,若授以甲仗,是资寇兵也。"仁轨曰:"吾观相如、常之皆忠勇有谋,感恩之士,从我则成,背我必灭,因机立效,在于兹日,不须疑也。"于是给其粮仗,分兵随之,遂拔任存城。迟受信弃其妻子走投高丽,于是百济之余烬悉平。孙仁师与刘仁愿振旅而还,诏留仁轨勒兵镇守。初,百济经福信之乱,合境凋残,僵尸相属。仁轨始令收敛骸骨,瘗埋吊祭之。修录户口,署置官长,开通途路,整理村落,建立桥梁,补葺堤堰,修复陂塘,劝课耕种,赈贷贫乏,存问孤老。颁宗庙忌讳,立皇家社稷。百济余众,各安其业。于是渐营屯田,积粮抚士,以经略高丽。仁愿既至京师,上谓曰:"卿在海东,前后奏请,皆合事宜,而雅有文理。卿本武将,何得然也?"对曰:"刘仁轨之词,非臣所及也。"上深叹赏之,因超加仁轨六阶,正授带方州刺史,并赐京城宅一区,厚赉其妻子,遣使降玺书劳勉之。仁轨又上表曰:

臣蒙陛下曲垂天奖,弃瑕录用,授之刺举,又加连率。材轻职重,忧责更深,常思报效,冀酬万一,智力浅短,淹滞无成。久在海外,每从征役,军旅之事,实有所闻。具状封奏,伏愿详察。臣看见在兵募,手脚沉重者多,勇健奋发者少,兼有老弱,衣服单寒,唯望西归,无心展效。臣问:"往在海西,见百姓人人投募,争欲征行,乃有不用官物,请自办衣粮,投名义征。何因今日募兵,如此伫弱?"皆报臣云:"今日官府,与往日不同,人心又别。贞观、永徽年中,东西征役,身死王事者,并蒙敕使吊祭,追赠官职,亦有回亡者官爵与其子弟。从显庆五年以后,征役身死,更不借问。往前渡辽海者,即得一转勋官;从显庆五年以后,频经渡海,不被记录。州县发遣兵募,人身少壮、家有钱财、参逐官府者,东西藏避,并即得脱;无钱参逐者,虽是老弱,推背即来。显庆五年,破百济勋,及向平壤苦战勋,当时军将号令,并言与高官重赏,百方购募,无种不道。洎到西岸,唯闻枷锁推禁,夺赐破勋,州县追呼,求住不得,公私困弊,不可言尽。发海西之日,已有自害逃走,非独海外始逃。又为征役,蒙授勋级,将为荣宠,频年征役,唯取勋官,牵挽辛苦,与白丁无别。百姓不愿征行,特由于此。"陛下再兴兵马,平定百济,留兵镇守,经略高丽。百姓有如此议论,若为成就功业?臣闻琴瑟不调,改而更张,布政施化,随时取适。自非重赏明罚,何以成功?臣又问:"见在兵募,旧留镇五年,尚得支济;尔等始经一年,何因如此单露?"并报臣道:"发家来日,唯遣作一年装束,自从离家,已经二年。在朝阳瓮津,又遣来去运粮,涉海遭风,多有漂失。"臣勘责见在兵募,衣裳单露,不堪度冬者,给大军还日所留衣裳,且得一冬充事。来年秋后,更无准拟。陛下若欲殄灭高丽,不可弃百济土地。余丰在北,余勇在南,百济、高丽,旧相党援,倭人虽远,亦相影响,若无兵马,还成一国。既须镇压,又置屯田,事藉兵士,同心同德。兵士既有此议,不可胶柱因循,须还其渡海官勋及平百济向平壤功效。除此之外,更相褒赏,明敕慰劳,以起兵募之心。若依今日以前布置,臣恐师老且疲,无所成就。臣又见晋代平吴,史籍具载。内有武帝、张华,外有羊祜、杜预,筹谋策画,经纬谘询。王浚之徒,折冲万里,楼船战舰,已到石头。贾充、王浑之辈,犹欲斩张华以谢天下。武帝报云:"平吴之计,出自朕意,张华同朕见耳,非其本心。"是非不同,乖乱如此。平吴之后,犹欲苦绳王浚,赖武帝拥护,始得保全。不逢武帝圣明,王浚不存首领。臣每读其书,未尝不抚心长叹。伏惟陛下既得百济,欲取高丽,须外内同心,上下齐奋,举无遗策,始可成功。百姓既有此议,更宜改调。臣恐是逆耳之事,无人为陛下尽言。自顾老病日侵,残生讵几?奄忽长逝,衔恨九泉,所以披露肝胆,昧死闻奏。

上深纳其言。又遣刘仁愿率兵渡海,与旧镇兵交代,仍授扶余隆熊津都督,遣以招辑其余众。扶余勇者,扶余隆之弟也,是时走在倭国,以为扶余丰之应,故仁轨表言之。于是仁轨浮海西还。初,仁轨将发带方州,谓人曰:"天将富贵此翁耳!"于州司请历日一卷,并七庙讳,人怪其故,答曰:"拟削平辽海,颁示国家正朔,使夷俗遵奉焉。"至是皆如其言。

麟德二年,封泰山,仁轨领新罗及百济、耽罗、倭四国酋长赴会,高宗甚悦,擢拜大司宪。乾封元年,迁右相,兼检校太子左中护,累前后战功,封乐城县男。三年,为熊津道安抚大使,兼?江道总管,副司空李?讨平高丽。总章二年,军回,以疾辞职,加金紫光禄大夫,听致仕。咸亨元年,复授陇州刺史。三年,征拜太子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监修国史。五年,为鸡林道大总管,东伐新罗。仁轨率兵径度瓠卢河,破其北方大镇七重城。以功进爵为公,并子侄三人,并授上柱国。州党荣之,号其所居为乐城乡三柱里。上元二年,拜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兼太子宾客,依旧监修国史。仪凤二年,以吐蕃入寇,命仁轨为洮河道行军镇守大使。仁轨每有奏请,多被中书令李敬玄抑之,由是与敬玄不协。仁轨知敬玄素非边将才,冀欲中伤之,上言西蕃镇守事非敬玄莫可。高宗遽命敬玄代之。敬玄至洮河军,寻为吐蕃所败。永隆二年,兼太子太傅。未几,以老乞骸骨,听解尚书左仆射,以太子太傅依旧知政事。永淳元年,高宗幸东都,皇太子京师监国,遣仁轨与侍中裴炎、中书令薛元超留辅太子。二年,太子赴东都,又令太孙重照京师留守,仍令仁轨为副。则天临朝,加授特进,复拜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专知留守事。仁轨复上疏辞以衰老,请罢居守之任,因陈吕后祸败之事,以申规谏。则天使武承嗣赍玺书往京慰喻之曰:"今日以皇帝谅暗不言,眇身且代亲政。远劳劝诫,复表辞衰疾,怪望既多,徊徨失据。又云'吕后见嗤于后代,禄、产贻祸于汉朝',引喻良深,愧慰交集。公忠贞之操,终始不渝;劲直之风,古今罕比。初闻此语,能不罔然;静而思之,是为龟镜。且端揆之任,仪刑百辟,况公先朝旧德,遐迩具瞻。愿以匡救为怀,无以暮年致请。"寻进封郡公。垂拱元年,从新令改为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三品。寻薨,年八十四。则天废朝三日,令在京百官以次赴吊,册赠开府仪同三司、并州大都督,陪葬乾陵,赐其家实封三百户。仁轨虽位居端揆,不自矜倨。每见贫贱时故人,不改布衣之旧。初为陈仓尉,相工袁天纲谓曰:"君终当位邻台辅,年将九十。"后果如其言。仁轨身经隋末之乱,辑其见闻,著《行年记》,行于代。

子浚,官至太子中舍人。垂拱二年,为酷吏所陷,被杀,妻子籍没。中宗即位,以仁轨春宫旧僚,追赠太尉。浚子冕,开元中,为秘书省少监,表请为仁轨立碑,谥曰文献。

史臣韦述曰:世称刘乐城与戴至德同为端揆,刘则甘言接人,以收物誉;戴则正色拒下,推美于君。故乐城之善于今未弭,而戴氏之?无所闻焉。呜呼!高名美称,或因邀饰而致远;深仁至行,或以韬晦而莫传。岂唯刘、戴而然,盖自古有之矣。故孔子曰:"众好之,必察焉;众恶之,必察焉。"非夫圣智,鲜不惑也。且刘公逞其私忿,陷人之所不能,覆徒贻国之耻,忠恕之道,岂其然乎?

旧唐书?刘仁轨翻译

刘仁轨别名正则,汴州尉氏县人。

少年时代家境贫困,爱好学习。遇上隋朝末年的社会动乱,不能安静地读书,每当劳动之余,就伸出手指在空中、在地上写写划划,来巩固学得的知识,终于以学识渊博而闻名。唐高祖武德初年,河南道安抚大使任瑰起草奏疏议论国事,刘仁轨看到那份草稿,替他修改了几句话。

任瑰对他的才学感到惊异,按照朝廷的授官规定任命他为息州参军。后来改任陈仓县尉。官署里有个名叫鲁宁的折冲都尉,骄狂放纵违反法纪,县署里没有谁能制服他。刘仁轨警告他不得重犯,但鲁宁凶暴蛮横依然如故,刘仁轨用刑杖将他打死。州里的官员把这事报告了朝廷,太宗李世民说:“一个县尉竟打死了我的折冲都尉,这能行吗?”把他召进朝廷责问。刘仁轨回答说:“鲁宁侮辱我,我因此杀了他。”太宗认为刘仁轨刚毅正直,提升他任咸阳县丞。

贞观十四年(640),太宗准备到同州设置栅栏圈围野兽打猎。当时秋收还没有结束,刘仁轨劝谏说:“今年雨水丰沛,各种庄稼都长得茂盛,现在仅仅收割了十分之二。只按平常情况征用劳役,就已对秋收造成妨害。还要为打猎做准备工作,维修桥梁平整道路,劳力即使尽量节省,还是不能少于几万人。稍微推迟十来天,让农民收割完毕,陛下的车驾从容出动,于公于私都得到安宁。”太宗发下加盖御印的文书对他的劝谏表示赞同采纳。后来任命他为新安县令。接连提升到给事中。他遭到李义府的诽谤,离京任青州刺史。高宗显庆五年(660),征讨辽东,李义府想捏造罪名排斥他,派他去督率从水路运输军粮,粮船果然翻沉了。刘仁轨因此获罪免去了官职,以普通百姓的身份随军服务。

当初,苏定方平定百济国以后,留下郎将刘仁愿镇守百济城,左卫中郎将王文度任熊津都督,安抚收容百济的残余兵众。王文度死了,百济国的旧将福信以及和尚道琛接回原来的王子扶余丰立为国王,带领兵众围攻刘仁愿。朝廷诏令刘仁轨任带方州检校刺史,统领王文度的兵众,并且调遣新罗国的部队作为援军。刘仁轨带兵严格整肃,轮番战斗冲锋陷阵,所向无敌。福信等人解去了对刘仁愿的包围,退兵守卫任存城。后来福信杀掉了道琛,吞并了道琛的人马,招回了叛逃的百济士卒,声势嚣张得很。

刘仁轨和刘仁愿会合以后,这才休整部队。这时苏定方征讨高丽,围攻平壤没有攻克。高宗李治命令刘仁轨带领部队到新罗国去和金法敏商议是回国是留守的主意。将士们都想回国,刘仁轨说:“按照《春秋》的义理,大夫出征国外,只要是可以使朝廷安宁、国家有利的事,就得专心一意地去做。如今皇上准备消灭高丽,首先消灭了百济,留下部队镇守,控制了它的要害。虽然叛贼强横,但它的兵卒劳役并不充足,我们应当磨好刀枪,喂饱战马,趁它没有准备,打它个措手不及,百战百胜万无一失。到了胜利无疑的时候,摆开决战阵势,驱马传递文书请求朝廷增派军队,声援接应,敌人就可消灭了。眼下平壤没有攻克,熊津又放弃了,那么百济死灰复燃,消灭高丽就不知是哪年哪月了。我们虽然驻进了新罗国,但这正像客人一样,发生了不称心的事,后悔还来得及吗?百济的扶余丰对福信心怀猜忌,貌合神离,势必不会支撑多长时间。我们应当坚持守卫等它发生变故再去消灭他们,目前不能轻率行动。”大家听从了他的意见,于是请求朝廷派遣增援部队。

百济的兵众守着真岘城,刘仁轨乘着夜晚催促新罗的兵卒悄悄来到真岘城下攀援城墙,黎明时分,攻进了真岘城,于是打通了新罗的运粮道路。扶余丰果然采用突然袭击的办法杀掉了福信,派遣使者到高丽、倭国请派援军。朝廷正好诏令右威卫将军孙仁师率领军队渡过渤海到来了,士气振奋。这时,将领们讨论进攻目标,有人说:“加林城是水陆交通要道,何不首先攻打它?”刘仁轨说:“用兵的原则是避开坚实部位攻打薄弱环节,加林城地势险阻守卫坚固,进攻就会大量伤亡,守卫也会旷日持久。周留城,是敌人的巢穴,敌军头目都集聚在那里。如果攻克周留城,其余各城自然就好夺取了。”于是孙仁师、刘仁愿以及新罗国王金法敏率领陆军进发,刘仁轨和杜爽、扶余隆沿着熊津、白江进军去和陆军会合。刘仁轨在白江口遇上了倭国的军队,打了四仗都取得胜利,焚烧敌战船四百艘,海水都映红了。扶余丰脱身逃走,缴获了他的宝剑。百济的王子扶余忠胜、扶余忠志率领自己的兵众和倭国的军队投降,只有主帅迟受信占据的任存城还没有攻克。当初,苏定方打败百济国,主将沙吒相如、黑齿常之纠集逃散的兵卒,凭借险要地势接应福信,到这时投降了唐军。刘仁轨对他们表示了诚意,让他们攻取任存城来证明自己的真诚,就给了他们充足的武器干粮。孙仁师说“:外族属国心性放纵不可信任,如果给予武器粮食,就是为他们反叛提供条件。”刘仁轨说:“我观察沙吒相如、黑齿常之真诚并有谋略,乘机立功,还怀疑什么?”他们两人到底攻克了任存城。迟受信丢下老婆孩子逃往高丽,百济国的残余势力全部消灭。孙仁师等人整顿部队班师回朝,朝廷诏令刘仁轨留下率领军队镇守百济。

百济国两次遭受战乱,僵尸遍地如同丛生的草木,刘仁轨命令着手对死者进行掩埋祭奠。重新登记户籍,设置官署属吏,开辟道路,建设村庄,修复堤坝塘堰,救济贫困人家,鼓励农业生产,替他们建立土地神庙,百济的民众都安居下来。守军于是垦种土地,筹划平定高丽。刘仁愿回到京城,高宗慰问他说:“你本来是位武将,写来的军事奏表文书,都合乎礼仪格式,用什么办法达到这个水平的呢?”刘仁愿回答说“:都是仁轨的手笔,不是我能写出来的。”高宗赞赏刘仁轨,破格提升他六级官阶,正式任命他为带方州刺史,奖给他一处住宅,给他夫人孩子丰厚的赏赐,送去盖有御印的文书进行表彰。

在这之前,太宗贞观、高宗永徽年间,阵亡将士都诏令使者前去慰问祭奠,有的还把追认的官职爵位转授给他的后辈担任。显庆以后,奖赏出征将士的事差不多全没有了;到了打败百济国、攻下平壤城时,有功的人完全没有甄别任用。

州县征募兵役,人们不愿当兵出征,身体健壮家境富裕的人,用财物到官府打通关节,都可以逃避征调。招募到的人都愚弱贫困,没有战斗意志。刘仁轨全面论述了不计功行赏的弊病,要求朝廷对出征将士给予慰劳奖赏,以便鼓舞士气。

还呈递奏表建议任用扶余隆,让他安抚百济的民众。高宗才任命扶余隆为熊津都督。

当时刘仁愿任卑列道总管,高宗诏令他率领部队渡过渤海,接替驻守百济,再和刘仁轨一起回国。刘仁轨说“:皇上巡视各地,还要筹划平定高丽。眼下正值农忙季节,如果官兵全被接替,新来的人不熟悉情况,万一这里发生变故,谁能保卫?不如留下原来的部队收割完毕之后,分批派他们回国。我应当留下,还不能离开。”刘仁愿不同意,说:“我只知道执行诏令。”刘仁轨说“:不对。如果对国家有利,知道该做就没有不做的,这是臣下应守的节操。”于是向朝廷陈述利害关系,请求留守百济。高宗诏令同意。因此认为刘仁愿不忠。

当初,刘仁轨任带方州的检校刺史时,对别人说:“老天打算让我这老头富贵吧!”于是请求到了朝廷颁布的历书和历代皇帝的名讳,有人询问这是为什么,刘仁轨回答说:“我会平定辽东,颁布使用大唐历法。”结果都像他说的那样实现了。在高宗到泰山祭祀天地时,刘仁轨终于带领新罗、百济、儋罗、倭国这四个属国的酋长奔赴泰山参加祭典集会。高宗特别高兴,提升他为大司宪。后来升任右相,兼检校太子左中护。累计功劳封他为乐城县男。

总章元年(668),刘仁轨任熊津道安抚大使,兼任灞江道总管,给李责力当副手征讨高丽,平定了它。刘仁轨由于生病要求辞职,高宗提升他为金紫光禄大夫,同意他退休。不久被召回朝廷任陇州刺史,授予太子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头衔,主持编纂本朝历史。咸亨五年(674),任鸡林道大总管,东征新罗国。

刘仁轨率领军队横渡瓠芦河,进攻重镇七重城,攻克了这座城镇。进封爵号为乐城县公,他的儿子以及哥哥的儿子中有三个人被授予上柱国头衔,乡亲们为此感到光荣,把他的故居称为“乐城乡三柱里”。不久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兼太子宾客,仍旧主持政务。

吐蕃入侵时,刘仁轨被任命为洮河道行军镇守大使。永隆二年(68),任太子少傅。多次请求退休,朝廷同意他免去尚书左仆射职务。高宗游幸东都洛阳,皇太子留在京城处理军政事务,高宗诏令刘仁轨和裴炎、薛元超留在长安辅佐太子。太子赶赴洛阳后,高宗诏令皇太孙李重照留守长安,刘仁轨任副留守。

则天皇后主持朝政,又任命他为尚书左仆射。皇太孙被废除后,刘仁轨独自主持长安留守事务。他向则天皇后呈递奏疏称病辞职,乘机陈述西汉吕后、吕禄、吕产危害国家的事来劝说她,则天皇后派遣武承嗣带上加盖御印的文书慰问勉励他。改任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三品。

终年八十五岁。则天皇后诏令全体官员登门哀悼,颁发诏书追认他为开府仪同三司、并州大都督,安葬在高宗的乾陵墓地。赐给他家庭收纳三百户租税的实封。

刘仁轨虽然官高位显,但是从不自高自大,接待亲朋故旧跟当老百姓时一样谦虚恭敬。御史袁异式曾经弹劾他,侮辱他,迫使他自杀。等到他任大司宪时,袁异式还是宪台御史,心里惶惶不安,乘着酒性向他求情解释,刘仁轨手端酒杯说“:如果不和您友好共事,就让我跟这酒杯一样立即罄罄而空。”后来主管政务,推荐袁异式任司元大夫。他就是这样从小小县尉做到辅国大臣,善于提高自己的声誉,得到属吏部下的欢心。

到任洮河道行军镇守大使时,向朝廷呈递的紧急机密奏折,多数被中书令李敬玄扣压或退回,刘仁轨就上表推荐李敬玄接替自己去统率军队打仗,果然使兵众覆没。裴炎被关进监狱时,刘仁轨正任京城留守,郎将姜嗣宗派使者来,向他谈起裴炎的事,并且说:“裴炎行迹反常已很久了。”刘仁轨问“:你知道吗?”使者说“:知道。”等则天皇后回到长安,上表弹劾姜嗣宗知道裴炎谋反的情况却不告发。则天皇后恼怒,活活将他腰斩而死。

儿子刘浚,官职做到太子舍人。武则天垂拱年间,被酷吏杀害。中宗李显登上帝位,由于刘仁轨曾任东宫属吏的老交情,第二次追认他为司空。刘浚的儿子刘晃,玄宗开元中叶,任给事中,上表请求为刘仁轨立碑,追赠谥号为“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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