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瞬间变老的
　　
　　文/阳永健
　　
　　又快到了母亲节。
　　
　　满大巷的节日促销提示人们记得自己的母亲。但愿平日里，天下儿女也能把母亲放在心头。
　　
　　我的母亲不知道母亲节，只管去年她的诞辰就恰好落在母亲节。她知道的就是一辈子为女儿们操劳，让我们过得好。从小学作文开端，就发现母亲的故事讲不完。记得小时候曾经在家门口的晒谷场上，随同着夕阳的余晖开始写母亲的故事，一直写到傍晚看不清，还是写不完……
　　
　　是的，母亲阅历的崎岖和付出的爱数不清，道不尽，我的文字只能是幽微地表白对她的爱。
　　
　　2007年5月
　　
　　以前上学出门前，我总会对父母说：“我会常常打电话回家的。”
　　
　　然而，我并不当真实行自己的许诺，总是在学习繁忙或玩得尽兴时把家抛到九霄云外，只有在懊恼寂寞时，才想起家里还有挂念着自己的父母。
　　
　　那年，妈妈的生日濒临高考。我一直都记着妈妈的生日，数着日期，那天一定要打电话回家。尽管连生日快活都没说过，更别说给妈妈送礼物了。但我知道，她一定很期盼我的电话。谁知电话亭的电话坏了，我就决议晚自习后再去别的处所打，没想到刚上晚自习，班主任就叫我接电话，是妈妈打过来的。
　　
　　我赶快接过手机：“妈妈，不要你给我打电话来，我要打回去的……”妈妈念叨起来：“你良久没打电话了，我们能不牵挂吗？”我依旧搬出本人的成人姿势：“当初我都这么大了，又在学校读书，所有很好呢。”“你身材基本差，又不留神颐养，现在学习义务也重……”我听着妈妈关心的唠叨，心里愧疚与暖和交错……
　　
　　2007年9月
　　
　　来广州读大学是第一次出远门。儿行千里母担忧，父母老是千万吩咐，我尽量从容地与他们离别：“我会打电话回家的。”
　　
　　初来学校，碰到了一些不适应。新颖和高兴很快消退，我很快就休会到了离家的苦楚和大学的考验。
　　
　　首先是军训，逐日烈日底下站军姿重复走正步，有点吃不消。其次是第一个月没上课，我觉得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无聊，越发苦恼。为什么会是这么难受的处境，是不是只有我这个乡巴佬不适应？
　　
　　我只有给家里打电话，这个熟习的号码必定会给我抚慰的。一听到妈妈的声音，我简直就哭出声了。妈妈很快就听出了我消沉懊丧的声音，她追问我在外面好不好。我哽咽地列举学校的好：漂亮的教养楼，宿舍是高等公寓，有直饮水，有独破洗手间跟卫生间，有电话，食堂菜也很丰盛，广州很繁荣便利……
　　
　　妈妈忽然打断我，叱责起来：“大学是要好好读书，不要哭哭啼啼的，这么大了就要能干些！”突然，她停顿了一会，喃喃地说：“都怪家里前提不好，你要锤炼自己……”
　　
　　2014年12月
　　
　　谈世界末日，不是因为片子《2014》，也不是由于满天飞的末日舆论，而是末日前一天晚上九点半左右的时候妈妈的电话。
　　
　　“妈，打电话什么事啊？”我回拨从前，有点纳闷，要晓得在大冷冬她应当很早就睡了。
　　
　　“刚才电视上说地球要爆炸了，感到是真的。”
　　
　　“什么呀……那个是一种玛雅人的历法停止了，不是什么末日。”我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
　　
　　“是中心8台播的……你们又不在身边。”妈妈有点焦急地说了一堆，最后砸在了我心上。
　　
　　“妈，你不是常说天掉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吗，让那些迷信家急去吧。别担忧，地球不会有事。”
　　
　　2014年1月
　　
　　今年春节回家，猛然发现妈妈的身体更瘦小，因为终年腰肌劳损和腰椎间盘凸起，背更加佝偻，这岂非就是所说的“白叟越长越矮吗”？扎眼的白发也越来越多。
　　
　　妈妈啊，好像方才您还是青春焕发，可突然面前的您已皱纹满脸、衰鬓如霜！妈妈，我不忍心看你如霜的白发，瘦削的身躯。习惯了妈妈是那不知疲惫的牛，忙里忙外，艰巨地在岁月的原野里走完一圈又一圈。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变更如斯敏捷？是无情的时光？是残暴的生涯？仍是我们姐妹的成长让她大半辈子操劳？
　　
　　不！妈妈还年轻！
　　
　　在妈妈眼里，我永远也长不大。同样，在我主意中，妈妈始终不会老。可是，妈妈快六十岁了，妈妈真的老了。就在我们姐妹闯祸的瞬间，就在咱们生病的瞬间，就在我哭喊着要膏火的瞬间……就在无数个那样的霎时，她就已经变老，青丝变成白雪，强壮变虚弱，年青一下子就分开了她。
　　
　　微驼的背，那是她承载的艰苦太多；红肿的肩，那是她扛负的义务太重；毛糙的双手，那是她长年接触土壤的见证；瘦小的身躯，那是因为她不停的奔走；满噙的泪水，那是她心中有太多的记挂和担心……这些，都让她老去，每个瞬间都在老去。
　　
　　现在，她有时会健忘，身体大不如前，变得像个须要被照料的小孩。去年全家去三亚游览时，发明她很爱好被庇护，听我们的部署。我的心却酸酸的，素日里只顾着自己的生活，很少回去帮妈妈做点家务，陪她聊聊天。她却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我们，她关注我生活的广州的气象，广州的一切。
　　
　　她每时每刻都想着我们。
　　
　　春节后从家里回广州，带了满满一箱子吃的，有腊肉，猪血丸子，腊鸭，兔子肉，干菜……满满的，都是妈妈的爱。她说当前可能会少做活了。由于腰痛，她挖块小菜地都要半途歇几回，忍着痛委曲挖完。
　　
　　敬爱的妈妈，我多想留住你的满头青丝，拦阻岁月在你脸上刻下深深的沟壑。可这毕竟是空幻，独一能做的就是这辈子好好的，好好孝顺你，肩负起女儿应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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